“……为了迎接年底的检查高峰,我差不多每天要写2万字,每项材料少说5万字,二十多本材料装订成册,堆起来山一样高。我不禁有些成就感,可是一想到这些材料里有多少水分,又忍不住泄气,难道衡量我们工作的,就是这一堆纸吗?…….”
以上文字摘自12月18日的《中国周刊网站》报道的一个离职基层女公务员离职后的自述。在她的自述里,暴露了一些材料数据的“机密”。
“关于数据有时候是很‘矛盾’的事情。比方今年旱灾,绝收多少亩,造成多少损失,这是一个口径。今年取得了什么经济成绩,增产多少,这是另一个口径。主要看上头对应的是什么部门。”——相关真实的数据应该只有一个,为什么会出现可长可短的“弹簧”数据?这些“弹簧”数据怎么可能反映真实的状况?用这些水分数据写成的水分材料有什么意义?
除了年底写检查材料,她还讲到基层公务员还有很多“匪夷所思”却又不得不做的事儿:“首当其冲就是‘与领导相处’的学问,我在这方面是“白痴”,且始终游离在外。”
“最近几年,在舆论的压力下,小公务员还多了一项新工作—‘保护领导’‘那张照片要删掉啊,换一张看不到手表的’‘什么?桌子上有芙蓉王香烟,那怎么行。’”——领导的手表为什么要“隐身”?照片的选取究竟是为了反映“领导”的工作,还是为了展示“领导”的形象?做这些工作是在“为人民服务”,还是在“为领导服务”?
“和领导相处,还有很多奇怪的‘忌讳’。比如点菜的时候,5个人点8个菜够了,服务员‘暗示’到跺脚流汗,我都浑然不知,后来才明白,在这个圈子里,有‘七上八下’的说法。”——看来,这个通过公务员公考的女大学生只是文化考试合格,却对“官讳文化”一无所知;难道,深谙“官讳文化”也是公务员需要掌握的技能吗?
从这个离职的基层女公务员的自述可以看出:以前“一杯茶,一支烟,一张报纸看半天”机关工作状况有所改变,有相当部分的基层公务员确实也忙碌了起来;可是需要解决的问题是——他们应该为谁而忙?他们该怎么忙?
他们需要掌握官本位的相关“知识”吗?他们应该为“领导”的个人意志而忙吗?他们应该为“领导”的个人服务而忙吗?他们应该为那些“认认真真走形式,扎扎实实走过场”的无用功而忙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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